實習生眼中的 Uber:先驅總是備受爭議,這正是吸引力所在

原文為《What I learned as an intern at Uber》,作者為耶魯大學學生,Uber 實習生 Aaron Z. Lewis。TECH2IPO 編譯,Inside 獲授權轉載。
在 Aaron Z. Lewis 眼中,在 Uber 公司實習的經歷比任何課堂所帶來的衝擊都大得多。作為一家估值高達數十億美元的新創公司,Uber 所取得的成功不言而喻。在實習期間,Uber 團隊向 Lewis 展示了他們的成功之道,以及他們打造出世界級偉大產品的辦法。以下為 Lewis 在 Uber 寶貴的實習心得。
作為一家估值高達數十億美元的新創公司,Uber 所取得的成功不言而喻。在機緣巧合之下,我有幸進入到 Uber 公司擔任實習設計師,以下是我在實習期間學到的一些東西:
在 Uber 內部,實習生和全職員工的待遇沒有任何差別,公司會賦予我們極大限度的創作自由,我們可以自行安排自己的事項。對於現階段的 Uber 而言,每一位員工的貢獻都和核心業務息息相關,因此公司並不需要特地招募實習生來處理瑣碎事項。
我所負責的專案名為「UberEvents」,這項服務的目標客戶是活動的組織者,主辦人可以購買 UberEvents 為活動參與者提供接送服務。專案創意的提出者是我們團隊的兩位領導人,他們認為預付交通服務對於 Uber 而言是一個尚未開發的巨大商機。創意確定以後,他們打鐵趁熱地租借一間住宅,並招募了一個跨職能的小型團隊,完成這些事項僅僅耗費了一個週末的時間。由於情況生變,其他設計師都不能參加週末舉辦的工作研討會,我被指派成為了 UberEvents 的臨時設計師。出乎意料的是,沒有人對我的任命表示質疑。
我並不清楚產品經理對於我那三天的表現有什麼看法,我只知道當 Events 服務正式發佈的時候,他和整個團隊都顯得非常興奮。Events 服務非常成功,Inc. Magazine 甚至還撰文記載了《臨時成軍的團隊如何在一個週末打造出 Uber 的最新服務 》。我得到了和一群傑出的工程師、行銷人員以及商業發展人員共事的機會,並從他們身上學到了許多寶貴的知識。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我對一項自己並沒有萬全準備的任務說了「我辦得到」。
以用戶為中心的設計工作所使用的正是典型的科學方法。設計師需要一遍又一遍地從事詢問、研究、假設、測試的工作。設計是一個讓假設具現化的過程 —— 你需要先設想一款軟體的運行方式,以及它將會以怎樣的方式和用戶進行互動。在確定自己的設想可行之前,你需要先進行測試。如果你的設計一直在追逐一些時髦、抽象的概念(例如「開心」),你的設計價值將大打折扣。
設計師一直很喜歡談論「用戶的同理心」,但看待那些未能在第一眼看出優秀的設計將帶來成功產品的人,設計師也需要抱有一定的同理心。團隊受困於時間和工程等資源時,你的設計方案往往需要一再進行修改,想要和共事者保持融洽的合作關係,你需要盡可能避免依賴自己的主觀臆測來作決策,應該用研究結果印證設計方案的合理性。你應該隨時準備好向他們解釋自己的決策將會如何影響用戶行為,以及自己將如何推動關鍵指標的發展。
在進行設計研究時,過程和資源都不是重點,因為產品原型的製造和可用性測試這兩個環節已經足以提供許多信息。儘管我們認為對自己的作品最為嚴苛,但事實上我們很難對自己的產品發表客觀的見解,在作出重大決策的時候,你需要將自己的決策邏輯以文件的方式保存下來,產品的生命週期可能會很長,而我們所能記得的事物卻少得可憐。因此,如果你只是因為懶惰、怕麻煩而讓將來的設計師一次又一次地重蹈覆轍,這就是一項罪過。
無需多言,這是我親眼所見的事實。
我一直很驚訝自己竟然能有這麼多和 Uber 主管會面的機會,更讓我感到震驚的是,他們會非常認真地聆聽我所說的內容,而我卻只是一個 20 歲的小子!許多科技公司都會宣揚「不論創意的提出者是誰,優秀的創意總會笑到最後」的陳詞濫調,但它們永遠只是停留在口頭功夫。在 Uber 實習的時候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這種平等文化的魅力。在實習期間,在我身邊的人不論官階有多高,他們都會和我進行辯論並嚴肅對待我所提的建議。
我在 Uber 的暑期實習期間,紐約市市長 Bill DeBlasio 宣佈即將頒布一項禁令,將 Uber 的增長速度控制在 1% 以內,這代表 Uber 已經觸及了一些既得利益者的核心利益,並在政治層面上得到重視。實際上,Uber 是唯一一家擁有政治支持的科技公司,支持者都是 Uber 用戶。在草根層面上,我的一些朋友正在規劃抗議運動,對抗 DeBlasio 的禁令;而在管理層面上,歐巴馬總統(Barack Obama)的前競選總監 David Plouffe 正在和紐約市的相關人員進行會面,商討對抗這項禁令的方案。除此以外,Uber 也在電視上發佈了第一條政治廣告。一些平面設計師還在《紐約時報》上發佈了整版的廣告,他們還在一些行動 app 上插入了抗議標誌。在每週一次的公司內部會議上,Uber 的 CEO 還親自回答了相關的問題。
這類政治抗爭對於 Uber 而言已經不再新鮮,在公司誕生的這 5 年時間裡,Uber 就像是一塊吸附爭議的磁鐵,人們似乎也被劃分成了兩大陣營:喜歡 Uber 和討厭 Uber。不論你是否有意識到,選擇在 Uber 工作已成為了一項政治宣言,你不可能避開那些包圍著公司的政治因素,很多時候你甚至會去捍衛 Uber 的策略。一直以來,尖端領域都充滿了爭議,這種情況也會一直持續下去,正是因為這樣,在 Uber 工作才會更加讓人振奮,因為它既是一家科技新創公司,也是一場政治運動。Uber 之所以能夠大獲成功,部分原因在於 Uber 的員工往往對引發爭議抱有無畏的態度。
進入到 Uber 之前,我一直認為設計師和工程師的互動行為僅僅發生在設計的結尾階段,至少要等到大致模型做出來之後,而這顯然是錯的。
在 Uber 內部,工程師和設計師會一直維持並肩作戰的關係。Uber 的工程師團隊一直向我強調理解技術限制的重要性,還需要和這些打造產品的人之間保持順暢的溝通。在打造產品的過程中,你需要持續對時間、工程資源、設計品質這些因素進行權衡。如果說你對技術本身具備一定的瞭解,你的取捨會做得更好,設計的過程也會更加順利。
你應該將設計看成是自己的作品,而工程師團隊就是你的「用戶」。只要你在設計時多為工程師團隊著想,你的設計實現的幾率就會更大。你應該嘗試用不同的方式和工程師進行溝通,他們會對你表示感激,你所設計的產品也將從中受益。
不少人會錯誤地認為在 Uber,設計師已經沒有多大用武之地了。他們認為 Uber 的產品形態已經接近成熟,卻看不見產品的簡潔界面之下隱藏著多麼複雜的東西:叫車軟體僅僅是冰山的一角。不少用戶會感嘆和針對消費者的 app 相比,司機的 app 明顯要複雜得多。司機可以通過 app 管理自己的收入,還可以查看目標、評分、回饋、訂單和路線等資訊。
眾所皆知,Uber 一直希望將影響力延伸至司機和乘客以外的領域。Uber 希望自己可以成為未來的全球化物流平台,現在已經開發出了 UberEats、UberRush、Uber for Business、UberEvents、UberCommute、UberHop(一個第三方開發者平台)等一系列衍生服務,在未來,越來越多的衍生服務將會加入隊伍當中。
因此,Uber app 並不像人們所想的那麼成熟,公司內部的設計師顯然不會滿足於這款應用的現狀,他們樂於接受挑戰,同時也會為了讓世界變得更好、更有效率而奮鬥。我們應該如何優化司機的評分系統?我們應該如何提升叫車服務的用戶情感?我們應該如何讓年長者和殘障人士得到更優良的使用體驗?
在 4 年前,Uber 是這樣子的:
當時既沒有 UberX 和 UberPool,也沒有 UberETAs,甚至連目的地的輸入框都沒有。4 年後,今天的 Uber 大概也會變成一款「史前產品」。如果創辦人 Travis Kalanick 的願景能夠實現,那麼在將來自行購買汽車的行為會變得和擁有自己的馬匹一樣 —— 對於有錢人而言是一項趣事,但對於一般人而言並不是明智的選擇。當然,我們距離這個願景還非常遙遠,但我堅信隨著顛覆性設計的出現,我們通往未來的道路會變得越來越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