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為《How this language learning app got 110 million users without spending a dollar on marketing》，作者為 Tech in Asia 印度區負責人 Malavika Velayanikal，Inside 獲授權編譯。

Duolingo 是擁有超過 1.1 億使用者的語言學習 app ，除了教外語，甚至還推出了專屬的各種語言檢定測驗，而它的創辦人就是發明驗證碼，並將之結合書籍數位化的天才 Luis von Ahn。不像許多砸錢賺人氣的新創，這款 app 特別之處在於，背後利用了機器學習的技術直接觀察使用者，從中暸解怎麼教學最有效、怎麼樣才能讓使用者死心塌地，不離不棄。

「你們有多少人遇過填完網路表格以後，還得辨識這串歪七扭八的驗證碼？你們是不是覺得很煩？這東西就是我發明的！」驗證碼發明者 ，同時也是卡內基梅隆大學電腦科學教授 Luis von Ahn，總是能用這樣的開場白奪得滿堂彩。

Luis 是 Duolingo 的共同創辦人暨執行長，這個免費語言學習 app 現在全球有 1.1 億使用者，在 iTunes 和 Google Play 都是總下載數最高的教育類 app。

Duolingo 用簡易的遊戲方式以及多選題的型式，讓你快速學會應用某種語言。例如英語母語者目前在上面有 16 種歐洲語言可學，從基礎開始，它會先用英文問問題，再用異國語言搭配圖片讓你選出正確答案。接下來的過程就有趣了，透過背後的機器學習機制，它會自動調整聽力、口說、選擇題各方面的難度，紐約大學和南卡羅來納大學的共同 研究 聲稱在 Duolingo 上花 34 小時就等同於一學期的大學外語教育。

目前 Duolingo 尚未提供用英語學任何亞洲語言的教學，不過反向來說已經能用印度、華文、日文等亞洲主流語言學習英文。開發不同語言課程的順序，則是依照投資報酬率來排序，比如西班牙文就是最多英語母語者想學習的外語。

比爾蓋茲也在用

雖然只是偶爾，不過世界知名的富豪比爾蓋茲也是 Duolingo 的使用者，他在美國討論區 Reddit 上就曾向網友坦承，覺得自己只會說一種語言「很笨」，而且羨慕 Mark Zuckerberg 會說華文。

「我希望自己會說一點法語、阿拉伯語或是中文。我一直希望能有時間唸這些語言，法語大概是其中最簡單的吧，我有用過 Duolingo，不過沒有堅持下去。」比爾蓋茲後悔地說。

比爾蓋茲也有用 Duolingo ，對這個 app 來說是很好的廣告，不過壞處就是他半途而廢了。中途放棄的比例居高不下，幾乎是所有教育類新創公司共同的難題。

如何留住用戶：效法 Candy Crush 和賭場

「學習就像健身一樣，」Luis 解釋道。「它要夠好玩，才能讓你天天報到。」Luis 很喜歡一位使用者的留言，他說他為了 Duolingo 戒掉了 Candy Crush。但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

首先，這兩個 app 都在短時間內大規模成長，不過 Luis 提到另一項關聯，那就是 Candy Crush 也用機器學習來決定每一關的目標，就像賭場拉霸一樣，提高一開始幾輪贏的機率，引誘你繼續玩下去。Duolingo 也是利用一樣的使用者心理，上方的進度條會依據你的答題表現調整長度，給你正向增強，讓你覺得自己做得很好。

有趣的一點是，Duolingo 原本不是用進度條，而是用一排愛心來評量測驗表現，答錯一題就會失去一顆心，愛心用完的話就得從頭挑戰。後來團隊認為，當「愛心」消失的時候，使用者的「信心」也跟著消失了，於是就改成了進度條。之後經過 Duolingo 的機器學習證實，這小小的改變確實增進了使用者的忠誠度。

Duolingo 另一項留住使用者的秘訣，就是有效率地邊做邊學，他讓使用者直接透過一些圖片或提示來翻譯單字和句子。

Luis 將 Duolingo 的成功都歸於以上這些方法，高人氣靠的是好口碑，「我們沒花一毛錢在行銷，」他說。

Luis 的願景是要讓語言學習能普及到世界上每個角落，而非只是富裕者的特權， Duoligo 現在也和許多國家的公立學校合作，而他的願景搭配有效的學習方法，讓 Duolingo 大受歡迎。

英語測驗和認證的破壞式創新

靠著 Luis 及包括名演員艾希頓庫奇在內的投資者，Duolingo 仍堅守免費且無廣告的承諾，而其他的收入來源則是來自 Duolingo 的多種 語言認證測驗 ，使用者可以在線上透過視訊接受測驗，以確認你是本人。今年美國有 12 家頂尖大學將會試行以 Duolingo 語言證書取代貴上十倍的 TOFEL、ESL 等傳統認證，作為入學申請標準。

語言測驗的市場很大，根據 Luis，光是在中國，就有近 4 億人會出國唸書或工作，並且需要英語檢定證明，Duoligo 就是要破壞語言檢定這個龐大又低效率的市場。

還沒搬到美國之前，Luis 住在瓜地馬拉，他那時候為了在期限之前拿到 TOFEL 證書，還得千里迢迢、多花一大筆錢跑到隔壁的薩爾瓦多參加測驗，只因為瓜地馬拉的場次都已經額滿了。對於現在的語言測驗方式，他認為「這根本是一百年前的（落後）科技。」

Duolingo 也有和 Uber 之類的企業合作，提供司機的英語學習和測驗。

把公司賣給 Google 的教授

早在 Duolingo 之前，Luis 便熱衷於用科技處理語言，約 15 年前他發明了驗證碼，這項技術就迅速普及，不過他卻感到一陣罪惡，如果輸入一組驗證碼需要 10 秒，全球每天約輸入 2 億組驗證碼，「人類每天就浪費了大約 50 萬小時在打這些煩人的驗證碼。」Luis 說。

所以新一代的驗證碼 ReCaptcha 就誕生了，他把圖書數位化的工作，透過驗證碼外包給全人類，這樣一來，驗證碼就不只是浪費時間的認證機制，還能利用真人辨識出圖片檔中模糊的文字，轉為文字格式，轉換成數位典藏。

一般情況電腦可以利用 OCR 技術辨認圖片中清晰的文字，但過於老舊模糊的書籍，卻常常無法辨識。ReCaptcha 驗證碼的使用者會看到兩個單字，一個是對照組，就像原本的驗證碼一樣有正確答案，另一個則是從某本書內頁的影像，而你不知不覺中就幫它轉成了數位型式。

沒有多久，包括 Facebook 、 Twitter 在內的許多網站都換成了 ReCaptcha，現在每天大約可以完成 1 億筆單字的數位化，一年約能累積成 250 萬本書。後來 Luis 就把 ReCaptcha 賣給 Google，轉向研究 Duolingo 這個點子，只因為他想「在教育領域為人類貢獻些什麼。」

怎麼教？怎麼留住用戶？交給機器學習就對了

Luis 在卡內基梅隆大學的一位博士學生 Severin Hacker（不要懷疑，這是真名），加入了這個專案，一開始他們計畫從語言學習書籍之類的資源，開始研究 app 開發，結果發現學界對於「怎麼學外語才有效」，根本沒有共識。

身為工程師，他們乾脆決定加入機器學習技術，讓使用者自己告訴他們什麼方式的學習成效最好：要不要先學動詞再學形容詞？什麼時候可以從單字進階到句子？又該怎麼讓人組合出更複雜的句子和對話？

而機器學習現在就成了 Duolingo 的主軸，從最有效的學習方法到抓住使用者的心，它不斷地隨著各種使用者、情境和文化改變，而這也是 Duolingo 成功突破 1 億使用者里程碑的秘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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